马年春节,我有幸看到了东北最后的狗皮帽子。所说最后,就是老式的,况且持续使用二三十年以上,而不是放在家里的箱子底或博物馆的展览柜里的,不是单纯的的民俗文物而是实实在在的生活的一部分。因此,最后,非它莫属。
春节正月初六,我在街上看到一个老人,穿的还算齐整,黑大衣,狗皮帽子,纯粹的东北装束,但是左肩上挂的塑料挎包,和右袋里探出一大块头来的报纸,表明老人是收拾破烂的,一问说好几天没吃饭了,天太冷了,的确零下十多度,他正要去商场暖和暖和。
我对他的帽子十分好奇,问他的帽子有多少年了,他说二三十年了,在生产队就戴。可不嘛?!一算起来却是一代人的时间过去了。
这顶帽子看起来像一团烈火,狗毛还很密实,蓬蓬勃勃,没有掉毛,看起来质地很好,把老人的脑袋裹个严严实实。我猜想,这曾是一只多么雄伟壮实的大黄狗啊,才有如此漂亮长长的绒毛。
小时候出门,大棉袄二棉裤,或者大皮袄。那么头上怎么办?过去,女性有围脖、围巾,老爷们小小子那就是戴顶狗皮帽子。狗毛细长柔软,舒服压风。当年林彪的百万雄师就是戴狗皮帽子作战行军的,让国民党军望风而逃。后来我军着装好转,雷锋叔叔端着冲锋枪,在东北戴着羊剪绒帽子。不过,开采大庆石油的铁人王进喜摆拍的一张照片,他握着钻机的手柄眺望远方,身后是高大的石油井架,还是头戴狗皮帽子。
我在童年的时候,出门上学闲玩,也戴狗皮帽子。后来进县城德惠读书,没有看到哪个同学戴狗皮帽子,我也戴羊剪绒帽子,觉得像个城里人,心里挺美的,但是不方便,索性什么也不戴,光头最好。有一次上学,进屋后觉得耳朵一阵尖利的疼痛,原来耳朵冻硬了,室内温度太高,突然融化起个大泡,冻坏了。这是缺乏常识造成的,冬天在室外久了,用手捂捂揉揉就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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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锦思邮箱jinsiwang@126.com